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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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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來嚴苛的臉上淌出一抹笑意, 竇承錫語氣和緩, 他放下手中的資料,“偉華, 你怎麽來了?”

宋偉華是他妻子的堂弟,由竇承錫一手提拔,如今更是他的左膀右臂。

竇承錫也是這兩年,才把許多重要事情交給他辦。

在他心裏,妻弟雖然話不多, 但是做事非常牢靠。

而宋偉華放下手中的一摞資料,笑道,“前兩天你叮囑我準備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妥當,你看看是不是齊了。”他撓了撓頭,憨憨的問道, “順帶我問問,還有別的東西要我準備嗎?”

竇承錫接過資料,認真地翻閱了一番, 不住的點頭道, “沒錯。”

他似乎想起什麽,又問道,“這件事情沒透露給其他人吧?要是洩露了, 沒我倆好果子吃。”

宋偉華連忙擺手, “我又不是傻的,怎麽會呢?”

這回竇承錫安排給他的事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麽,可經不住細細推敲, 他的心裏大約知道對方要做什麽。

他表面上憨厚,實則精明。

畢竟誰都喜歡用口風緊,辦事牢靠的手下。

其實宋偉華心裏明白著。

就在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。

竇承錫面色一變,他迅速地把剛剛整理出來的資料與宋偉華交給她的,一並用旁的書掩蓋,這才沈聲道,“進來。”

來人是他的秘書,不過竇承錫依舊警惕,他擡頭問道,“有什麽事情?”

秘書是新來的。

竇承錫為人謹慎,而又不相信他人。

除了親信外,他慣會調動身邊的人手。

“竇委,吉書記有事找你。”秘書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,然後又強調了一下,“看他的模樣似乎非常急。”

竇承錫晃了晃神,他本還有一些事情要與宋偉華交代,不過此刻,被秘書一催促,幹脆偏頭,對宋偉華開口,“我去去就來,你暫且在這裏等著。”

宋偉華眼中閃過一抹詫異,他竟沒想到竇承錫竟然願意讓他呆在辦公室內。

但他面上絲毫未顯,依舊老實巴交道,“好。”

竇承錫吩咐後,當即就起身跟著秘書離開。

離開時,秘書刻意減緩了步伐,由前頭落在後頭,最後關門時,更是隱晦地看了宋偉華一眼。

宋偉華沒有任何反應。

他一絲不茍地坐在位置上,等待著竇承錫的回歸。

可門關上的一剎那,宋偉華臉上的表情頓時懈怠,他不自覺地呼出了一口氣,而後又仔細地聽著外頭的動靜,直至腳步聲漸遠,他徹底松快。

桌上的資料是竇承錫隨手擺的,而宋偉華又有超強的記憶能力,他迅速地翻閱了被隱藏起來的資料,而後拿起手機,全部拍了下來。

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完這一切,他又把桌上的東西還原。

仔細看,也看不出被翻過的痕跡。

眼看著視頻的進度還有一大半,簡攸寧卻不想看了,她心中清楚,竇承錫這是禍起蕭墻。

只不過,她不知,視頻中被喚作偉華的男人究竟是誰,和竇承錫有什麽樣的關系?

簡攸寧心生疑惑,正盤算間,車子不知不覺已經一路行駛到了政府大樓。

因著是周末,政府大樓沒什麽人,雖如此,但竇承錫仍小心翼翼,警惕地帶著簡攸寧去了他的辦公室。

簡攸寧把竇承錫的辦公室看出花兒來,也沒覺得有不妥之處,中規中矩的,無奈下她才道,“辦公室沒有任何問題,就算有,也是妨礙不到官運的小細節。”她頓了頓,又繼續道,“帶我再去你家裏看看吧。”

竇承錫眼底閃過失望。

但失望過後,他又打起精神來。

連忙開車帶著簡攸寧回到了家中。

王斯是竇承錫的老婆,剛剛把兒子送到興趣班中,冷不丁見到丈夫帶著一個小姑娘回到家,恍惚了一瞬,才想起來昨晚丈夫對她說的那些事,她連忙客氣道,“渴了吧,我給你倒茶。”

簡攸寧笑瞇瞇的回,“好。”

竇承錫雖然為官清廉,但並不代表他窮。

尤其是近兩年,他還換了一套新房。

住宅內被裝修得非常氣派,但一眼望過去,都是燦燦的黃色,譬如說米黃色的地磚、金黃色的壁紙、與配套的暗黃真皮沙發。

簡攸寧眼神凝了凝,又在客廳中四處轉了轉,心裏已經有了結論,這房子是卯山酉向八運宅,采西面金之旺氣,黃色屬土,土生金金更旺,陰陽不協調。

她緩緩開口道,“這房子金氣太盛了,容易導致不和。住在裏面的人脾氣會逐漸暴躁,而且易造成夫妻倆吵架。時間短還好,但若是長年累月,必定會爆發家庭大戰。”

“如果家裏有為官之人,很有可能會導致牢獄之災。”

王斯遞水的動作頓了頓。

她連忙熱切地接過話,“小姑娘你說的一點都沒錯,一直以來我認為自個的脾氣算好的,可自從搬到這個房間來,好幾次險些壓不住火氣。”不管是心理作用也好,還是真是房子原因,她都心有餘悸,話鋒一轉,她又開口說起竇承錫,“你也是,往日裏脾氣就特別強硬,但好歹還能聽聽我的建議,但如今,我的話也根本不管用,越來越剛愎自負了。”

王斯知道竇承錫往日裏有些大男子主義,此刻她並不是批判對方,而是借著機會敲打敲打。

如果夫妻兩個都不能保持理智,那就完蛋了。

簡攸寧瞧著黑著臉卻拿妻子無可奈和的竇承錫,不由自主抿唇笑了,“其實剛剛我說的都是小問題,很容易就解決。若是真的金煞,哪裏還能等到你們拌嘴?其實來時我就看過了,周邊環境非常好,前頭是公園,西部方是一座大橋。”她笑地眼睛瞇成一條縫,“這套房子總體的風水運勢還是不錯的。

說話的同時,她的聲音裏透出些許的疑惑,“也是奇怪了,這房子運勢好,有兩顆旺財星而加持,兩顆旺財星疊加,好運並不像一加一般,能夠帶給人幾十年的好運,按理來說,連牢獄之災都不會出現,又怎會危及性命呢?”

竇承錫正想阻止對方。

可根本攔不住。

此刻他已經不敢直視妻子的眼神了。

王斯面色陡然蒼白,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,嘴唇囁嚅根本說不出話來,她拽住竇承錫的胳膊,“她說的是真的嗎?”

她不在官場,也知道官場瞬息萬變,一個不當心就能要了性命。

越想越覺得悲憤,整個人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。

簡攸寧頓覺說錯了話。

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,然後再度仔仔細細地觀測整個房間,心中揣測著問題,她突然看向西北方位,那裏有一塊紫色的壽山石。

心裏的疑惑頓時有了出口。

“這是誰放在這裏的?不出意外的話,這個位置就是牢獄之災的來源。壽山石其中一個品種就是水晶凍,水晶的能量場很大,放在這裏擋住克制了外面環境的‘水’,助火克官,才出現了牢獄之災,且內部布局擺設出了問題,對應的也是內部出事。”

她又隱晦道,“不僅僅要改善環境,也要當心自己人。”

以免自己人揭發,這才是防不勝防的。

竇承錫一下子就聽懂了對方的話。

雖然他與簡攸寧從未在明面上進行過交流,可對方像是無所不知般,令他心生敬服。

他得了提醒,眼神閃爍,最後才鄭重其事的點頭道,“簡大師,多謝了。”

王斯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啞謎,她伸手握住簡攸寧的手,連連問道,“簡大師,有什麽可以化解的辦法嗎?倘若承錫能渡過此劫,我……”

我了半天,她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
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若說給對方錢,後頭被發現了,承錫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;若說給對方其他的東西,簡大師也不一定稀罕。

但她的手卻是越捏越緊。

簡攸寧伸手輕拍,無形中安撫了對方,“把這壽山石換成黃色的,而且不要用這個形狀的,換一個風水球回來,一定能夠旺官星。”見對方認真地聽著她說話,就差拿一個本子記下來,“中宮是財官位,金氣引入中宮,只能自求多福,換了土氣就不一樣了。”

“金氣太盛沒關系,等我過兩日再給你們調節。”

***

竇承錫把簡攸寧送回家中。

車上,他輕咳一聲,有些不好意思道,“簡大師,我琢磨了一路,都沒能想通透內部出事究竟所為何?您若是方便,再替我測個字可否?”

他嘗到了測字的甜頭。

畢竟一個竇字就能令簡大師剖析如此之多,再測一字也無妨。

他腆著臉,“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。”

簡攸寧蹙眉,認真道,“竇先生,我認為我說的已經非常透徹,難道你都不願意自己調查一下真相嗎?而且我又不能具體說出究竟是哪一個,否則那我不就成了神仙。”

竇承錫被說得羞愧,他連連道歉,“是我一葉障目,簡大師已經給予我諸多的便利,著實不能太貪心。”

這麽一想也是。

倘若真的如簡大師所說,禍起蕭墻,而他卻一無所知,最後肯定只有一死的份。

既然已經得了改命的機會,就不能貪心太多。

簡攸寧懂竇承錫的心理,每個人都是這樣,知道了一些,就想知道更多,她倒沒有怪罪對方,只道,“只要好好觀察,一定能找到。”

竇承錫笑著應了,突然他想起什麽般,“剛剛我已經問了人,給你準備的飯菜馬上送過來,倘若簡大師覺得不合胃口,我再差人替你去買。”

簡攸寧客氣地送走對方。

笑得臉都僵了。

和生意人交涉還好,和官場之人打交道真覺得心累,指不定他什麽時候對方就下個套子讓你往裏鉆,雖然竇承錫並不是這樣的人,可她還得留個心眼。

而經過她一番提點後,竇承錫的面相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改變,高官厚祿,顯赫極了。

而在簡攸寧眼裏心思覆雜的竇承錫,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情就是柔聲安慰妻子,“你別聽簡大師說的那麽嚴重,其實只要我仔細些,就沒有那麽多風險,而且那些個大師你還不明白?往往就會把事情嚴重化,爭取多掙幾個酬金,我平日裏清清白白,兩袖清風,哪裏會有什麽性命之憂啊。想汙蔑我,都找不到地方。”

不過這些話也只是哄哄人罷了。

他的心裏煩得很。

根本不覺得簡攸寧在胡說八道。

對方從頭至尾都沒有和他提起酬金一事,更別提其他。

不過誰叫王斯是他的妻子呢?當然要哄著。

王斯眼眶泛紅,她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丈夫,“其實我就是害怕。你要是出了事,我和兒子該怎麽辦才好?兒子還有咱爸、咱媽可以帶,那我呢?我怎麽辦?”

一輩子就找到了唯一一個看得順眼的人,竇承錫若是死了,她也一定不會獨活。

竇承錫臉上泛著溫柔的光澤,但他的眼底一冷光一閃而逝,他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如今的生活,他擡手輕輕撫摸對方的秀發,“你放心,簡大師私下告訴了我好多事,這次我一定會沒事的,你放寬心。”

王斯仍不樂觀的點頭。

雖不知為何,但她好歹對那個小姑娘還是頗有幾分信任。

“小心些。”

兩人親親熱熱地說了好些話,竇承錫把妻子的情緒哄住,突然像是想起什麽般,猶豫不決地開口問道,“阿斯,宋偉華和你、或是你家有過過節嗎?”

自從簡大師提點後,所有的親信在他腦裏已經繞了個彎,可從始至終卻排除不了任何人。

無奈之下,竇承錫只好拐彎抹角的打聽。

可若是懷疑的人選是宋偉華,他又是不信的。

畢竟宋偉華是王斯的堂弟,而且對方家裏一貧如洗,沒有他在後面扶持著,哪裏能在官場上混的如魚得水?

可謂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。

王斯篤定道,“我家早年雖與叔叔家有過節,但那都是多少年前陳芝麻舊谷子的爛事了,現在我嫁了人開始,宋偉華要跟著你身後做事,兩家要多和諧,就有多和諧。”她心中一驚,目光直視竇承錫,驚疑不定,“難道你是懷疑宋偉華?”

她媽一共生了兩個孩子,哥哥和爸爸姓,她和媽媽姓,素來住在城上,不與村裏的叔叔家打交道,但隨著宋偉華越發出挑,加上叔叔一家刻意討好,兩方走動越來越多,逐漸變成現在其樂融融的場面。

竇承錫還以為惹得了妻子不快,他連忙道,“我沒有這個意思,你別不開心,我手底下所有人都被我懷疑了個遍。”

王斯頓時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,有些窘,她連忙搖頭解釋,“既然我已經嫁給了你,自然是以你為榮的,我哥哥尚且沒有你重要,一個堂弟又怎麽能和你比?在我眼裏除了咱爸媽外,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和兒子了。”

這話說的竇承錫心中熨帖極了。

這種毫無保留的依賴讓他無比受用。

還沒等他發表態度,王斯就迅速地站起身,“事關你的性命,無論何事都非同小可。我給我媽媽打個電話,問問以往的事情。”

竇承錫咧嘴笑了。

他愛死了自己的老婆。

王斯又吩咐,“除了我堂弟,你懷疑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,一定要好好的調查他們的身家背景,看看與你究竟有沒有什麽淵源?”

竇承錫哪裏能不知道這些事情,不僅如此,他還會繼續調查自己那些親信最近接觸了哪些人。

畢竟背叛的理由可以多種多樣,他要做到萬無一失。

就在竇承錫打出了兩通電話後,就見到妻子臉色煞白,一臉驚恐地向他走來,他連忙站起身,扶住對方,心中咯噔一下,“到底怎麽了?”

王斯渾身有些顫抖。

此刻她的耳邊全是他媽媽的聲音。

“咱家和你叔叔家的恩怨大了去,當初咱家生了你和你哥兩個,而你叔叔生了兩個男孩子,宋偉華是老二,老大在宋偉華三歲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。”

“當初你爸有遠見,變賣了村裏所有的家產,直接到城裏生活,逐漸地買了房,買了車,而你叔叔家的日子卻是越過越慘,其實兩家表面上也保持著和睦,但因為一件事情最終爆發了。”

“宋偉丹,也就是宋偉華的親哥哥,有一次得了急病,直接進了搶救室。醫生說,要10萬的手術費,才能夠進行手術,而且人也不一定能活的過來,那會兒10萬對我們兩家來說是個天文數字,但若是砸鍋賣鐵,勉強湊一湊,也是能湊的齊的。可是你爸娶了老婆,生了你們,哪裏願意因為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的孩子委屈你們。所以幹脆就直接拒絕了。”

說話那會兒她心裏嘆了一口氣,誰家不是自私的呢?而且10萬,有9W都要他家湊錢,日子都不好過,誰願意這麽大公無私的分享?

“你叔叔從小對宋偉丹抱有期待,認為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,而且乖得不可思議,知道你爸爸拒絕借錢後,嚴冬臘月的跪在咱家門口,跪了整整一天一夜,你爸也沒松口。直到醫院傳來了孩子去世的消息,他才失魂落魄的走了。”

“自此以後,兩家井水不犯河水,就算見了面也是路人。這些年過去了,你叔叔家也逐漸和咱們家走動,偉華那孩子更是極力修覆著我們兩家的關系,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,我們也沒想著他們會記恨,幹脆就又來往了,直到現在,宋偉華跟著女婿幹,囡囡,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情?究竟發生了什麽?”

王斯深呼吸了一口氣,顫顫巍巍地把從媽媽那裏聽來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丈夫,她咽了一口口水,忍不住問道,“應該不會吧。”

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。

而且那會兒她家是真的沒錢,總不能因為一個孩子斷了全家的口糧吧?!房產車產是家中的根基,根本就不能動的。

竇承錫眉頭蹙得緊緊的,向來風度翩翩的他此刻也愁眉不展,“宋偉華和宋偉丹的關系怎麽樣?”

王斯又連忙回答,“宋偉丹死的那會,宋偉華還小,按照我媽的話來說,根本記不住事,否則我媽也不會放心大膽的讓你帶著他發展。”

竇承錫也不知道這檔子陳年舊事和他有沒有關系,但不管如何,他的心裏都有了芥蒂,以後也萬萬不會重用宋偉華的。

而且,宋偉華在他手底下當值多年,竇承錫雖然不能稱得上非常了解對方的脾性,可以大概知道一二,他非常固執。

他伸手拉住妻子,再度安撫道,“別擔心,一切都會好的。為了你和孩子,我也會平安無事,你別胡思亂想。”

王斯連忙點頭,她突然又想到了今天上門來的小姑娘,“簡大師是好人,等你這場官災避過去了,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。”

竇承錫此刻不僅僅憂慮著宋偉華一人,還有其他親信,他摟著王斯道,“放心吧,只要她提的要求不過分,不違反我的原則,不管有多艱難,我都會答應她的。”

王斯放下心。

***

簡攸寧把Gitte的方子得到手後,就心急火燎地把郝薇找了過來。

郝薇蔫蔫的,都沒什麽精氣神打量方子,有些心虛道,“攸寧,有件事情我辦砸了。估摸著要卡好久。”

簡攸寧正樂呵著要批量生產化妝品,冷不丁聽見郝薇的話,只疑惑的問道,“什麽事?”

郝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,臉上露出愧疚。

怕簡攸寧聽不懂,她盡量挑著最簡單的說,“一般情況下,新品牌註冊是要去辦各種手續的,而Gitte這名字沒有註冊過,咱們手續也齊全,理應很快就能辦下來,但是辦證的那人是我的死對頭,她把我冷嘲熱諷一通就趕走了。我想著,她針對我,應該不會針對品牌,所以我換了一個人跑腿,結果還被對方趕了回來。”

“更要命的是,她有一個好爸媽給她撐腰,所以肆無忌憚的,也不怕我去舉報,攸寧啊攸寧,這次我把你害慘了,要不你換個名字,到時候我再換個人,沒準就能過了。”

說話的同時,她都覺得心裏苦。

簡攸寧錯愕,“還能有這樣的事?連舉報都不怕,這後面的人來頭究竟有多大?”

不過她倒沒有擔心,又開口問道,“薇姐,我瞧你的性子是個不爭不搶的,做什麽能把人得罪的這麽狠?”

一不小心,就暴露了八卦的本質。

郝薇本不想說,可想著事情也過去這麽多年了,應該釋懷了,她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,“既然你想聽,那我就權當說故事吧。”

“你應該知道我是離異家庭,帶著孩子獨自生活,這女人就是我和前夫離婚的導火索。”郝薇話說的好聽,沒直接說對方是小三,“我和我前夫在一起的時候一貧如洗,結果他逐漸發達了,在外頭又不幹不凈的,我一氣之下就要離婚,結果他倒好開始轉移婚後財產,誰叫我運氣好,發現了對方做的事情呢?直接搜集了證據,對薄公堂,拿回了屬於我的一半。後來我才知道,這些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攛掇的。”

“當時我非常想不開,甚至到人家家門前鬧,可人家勢力大,我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就老實了。”她話裏帶著自嘲之意,“如果不是那會兒爭取到了孩子的撫養權,我都不打算活下去了。”

見簡攸寧微微睜大眼睛可愛的模樣,她又笑了,“這麽多年過去了,現在我才想通,為了一個渣,根本就不值得。所以也就無所謂了。”

“只是連累了你,真不好意思。”

這遭遇與她媽還真像。

只不過比她媽媽幸運多了,她還能帶著孩子好好活下去,而上輩子的媽媽卻是早早離世。

天下命苦之人大多相同。

簡攸寧感同身受,她連忙道,“這件事情你就交給我來辦,你把具體的流程告訴我,等我辦下來之後你再接手。”

郝薇還是覺得愧疚,她忍不住叮囑,“你小心些,她和她的家人惡毒著,知道我在替你做事,一定不會放過你,實在不行,我就豁出臉面直接鬧上電視臺,左右不能讓我影響到你。”

簡攸寧沒多說什麽,反而拿出了Gitte給她的東西。

郝薇仍在念叨,“攸寧,到時候你千萬別不好意思告訴我,幹脆這樣吧,我直接和你一起過去,就算人家刁難,刁難的也只是我。”

簡攸寧笑道,“薇姐,你放寬心,目前為止還沒有我辦不成的事情呢。”她頓了頓,“你先看看,生產這一批化妝品要多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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